一旁的方万晴憋屈归憋屈,但多少还是顾忌着傅凛鹤这个继子,也不知道傅武均刚才的话傅凛鹤听去了多少,干笑着对唐少宇找补道:“你傅伯伯最近没睡好,脾气不大好,医生说他有焦虑症倾向,脾气容易不受控,脾气一上来人就容易胡说八道,你别放在心上。”音量还有意无意地提高了些。唐少宇也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客气,笑着道:“没关系,大家都不容易,理解的。”只是他嘴上理解,傅凛鹤会不会理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他不由朝人群中的傅凛鹤看了眼。傅凛鹤面色很淡,眼神也很淡,一种淡到极致的冷淡。他并没有不顾场合地过来和傅武均起冲突,把这场属于时觅首秀的奠基仪式破坏掉,只是若有似无地瞥了眼神色已是尴尬和不自在的方万晴和傅武均,而后看向身边的时觅。时觅正客气而礼貌地和身边与她打招呼的宾客在寒暄,温软安静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说话语速也是不疾不徐的,看着温柔又从容,看不出来她有没有听到傅武均气怒的话。傅凛鹤也没有询问,安静陪在她身边,与她一块招呼不断涌来道贺的宾客和欲采访的记者。现场虽然请了不少记者过来,但并没有设有采访环节。时觅也不喜欢接受采访。傅凛鹤替她挡开了想要借机采访的记者。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宾客和记者终于在安排的自助午宴中慢慢散去。唐少宇端着酒上前,笑对时觅说:“时觅,恭喜。”“谢谢唐总。”时觅也客气和他道谢,举起酒杯和他杯沿对碰了一下,而后喝了一小口。“谢什么呢,是我该说谢谢才是。”唐少宇也笑着冲她敬了一下,而后仰头一饮而尽。时觅也喝了一小口,而后转向傅凛鹤,她微微抿唇,敛着眼眸沉默了一小会儿,而后抬头看向傅凛鹤:“傅凛鹤,我敬你一杯吧。”傅凛鹤看了她一眼,而后看向她的眼睛:“怎么突然想要敬我?”“谢谢你……”时觅嗓音微微停顿,而后看向他,“让我有了今天。”傅凛鹤看向她,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感激,是真真切切的感激。“怎么说?”他问。“两年前我是想退学的。”时觅轻声说,眼睑微敛起,“谢谢你那时没有逼我。”“然后当初我想放下这个项目的时候。”她声音微顿,而后看向他,“谢谢你那时逼了我一把。”傅凛鹤看着她没有说话。唐少宇笑:“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了,怪不习惯的。”时觅也微微笑笑,而后看向傅凛鹤:“还有,就是要和你说声对不起。那时对你说了很多很过分的话,我很抱歉。”时觅说着,手中的酒杯冲他敬了一下,而后仰头想一口饮尽,傅凛鹤突然伸手端走了她手中的酒杯。“别喝了。”他说,而后把她的酒杯放在了路过的服务生端着的餐盘上。时觅笑笑:“要不我以果汁代酒吧。”说着转身取过一杯果汁,想敬傅凛鹤。但果汁再次被傅凛鹤取走。“你累了,先去休息室休息会儿吧。”说完傅凛鹤已经转过身,冲不远处的柯辰叫了声,“柯辰。”柯辰正在招呼宾客,歉然和他们说了声,走上前来:“傅总,怎么了?”傅凛鹤黑眸正看着时觅:“时小姐累了,你先送她回休息室休息吧。”柯辰奇怪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点点头:“好的。”而后转头看向时觅:“时小姐,要先回去休息一下吗?”时觅点点头:“好的,麻烦柯副总了。”而后看向傅凛鹤:“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又冲唐少宇道了声别,便和柯辰一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