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尸者密教总部。 阿克曼蒙问出了一个问题:"你再强,还能强得过那些使徒" "强过那掌握着不可思议之力的魔女" 阿克曼蒙可是亲眼目睹了那大地魔女的强大,那遮挡住城市上空的神术,那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 光是这些使徒阶位的存在就已经强大得难以想象了,那么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祇呢 "你再强,还能强得过诸神么" "你这么做,他们可不会视而不见。" 瑟罗丝毫不在意:"那又如何" "我为什么要比他们强,为什么要和他们战斗" "只要我们足够快,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晚了。" "他们还能到深渊去找我吗" "我会畏惧他们,但是我可不会在他们的力量下瑟瑟发抖。" "而且我现在或许不够强,但是我将来一定会变得更强,未来谁畏惧谁还不一定呢。" 瑟罗当着阿克曼蒙的面,说出了亵渎之语。 "就算是神。" "也不过就是一些强大且永生的存在罢了。" "当我们拥有了力量,便不用去畏惧他们。" 瑟罗的话堪称是肆无忌惮,已经称得上是狂妄了。 阿克曼蒙却没有说话,他了解瑟罗。 在他看来胆子大的可能是蠢货,但是连胆子都没有的那叫废物;身居高位者有可能是蠢货,但是基本没有废物。 而瑟罗的狂妄,也是有资本的,他的确拥有着超出常人的才能。 阿克曼蒙对于瑟罗热情的邀请并没有拒绝,但是他说话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可以帮你执行这个计划,让你的计划不受到阻碍,而且足够隐蔽。" 阿克曼蒙可不是之前的那个万蛇之王了,他如今手下已经掌控着不少万蛇王庭和月蚀城的高层人物,虽然大多是一些边缘人物,掌握实权的只有很少一部分。 但是贵族之间就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只要利用起来就能够办成很多事情了。 阿克曼蒙从一座食尸者密教的隐蔽驻点离开,坐车朝着王宫而去。 他盘坐在车里,陷入了思考。 瑟罗已经疯了,他在进行着一个疯狂至极的计划。 虽然那个计划看上去似乎具备着可行性,虽然他的那些狂热的演讲和亵渎之语,甚至获得了他内心的认同。 但是这又怎么样 "堕入深渊" "那不还是囚徒吗" 瑟罗和阿克曼蒙完全不一样,他们虽然一样追求着力量。 但是瑟罗想要获得力量,只是因为源自于他那变态扭曲的欲望,源自于他那想要证明自己超越所有人的想法。 而阿克曼蒙不一样。 他想要的,是掌控自己的命运。 ------------------------- 王宫之中一片歌舞升平,今天来了不少参加舞会的贵族。 随着万蛇之王成年之后,而且国王已经和另一个家族进行联姻,王宫的许多禁令和限制也相对的开始放宽了一些。 阿克曼蒙和他名义上的妻子一同出场之后,便散作两人。 阿克曼蒙就在前不久娶了妻子。 虽然他对这个妻子不太感冒,而那个妻子也不喜欢他这个软弱无能的万蛇之王,对方只是最高执政官一派派来监察和控制他的棋子。 双方本就是一场政治联姻,几次冷脸相遇过后,也就剩下在人前装模作样了。 阿克曼蒙也是故意如此。 如果距离对方太近,对方就有可能发现自己的秘密。 看着舞会里狂热的女人,阿克曼蒙的眼中没有丝毫情感;对方也是一个年轻人,虽然被派过来监察和控制他,但是阿克曼蒙只用了几个简单的手段就让对方沉溺于享乐之中,哪里还能顾得上他这个讨人嫌的丈夫。 长廊的角落里。 万蛇之王阿克曼蒙的文学与历史老师,那个老蛇人学者向阿克曼蒙使了一个眼色,两人没有多久就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 这是一个将近两层楼高,但是并不算大的房间,给人一种狭窄但是又高大的冲突感。 两个人在这里开始密议起了事情。 苏因霍尔那边最近帮助的力度很大,因为万蛇王庭现在的势头太猛了,让苏因霍尔感觉到了强烈的威胁。 他们准备加大力度,让阿克曼蒙这个被养废了的王者重新掌握权力,将那个威胁力十足的最高执政官给挤下台。 "最近情况不错,有不少好消息。" "尤其是,距离您掌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陛下!" 老蛇人学者似乎有些兴奋,就好像种下的种子细心呵护了很久,终于要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了。 "婚礼过后,王您就不再是一个孩子了。" "王庭之中的不少家族也都有着声音,希望您能够重新站出来,觉得作为万蛇之王的您应该率领他们恢复属于真正的贵族的荣光。" "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一次计划,让你开始重新掌握权力。" 如果以前阿克曼蒙听到了这个消息,他或许还会激动。 但是跟随瑟罗一起学习了超凡知识,他也逐渐的在被瑟罗所影响。 他的那种肆无忌惮,他的无所顾忌,他的那种超出常理的想法。 都在深深的影响着阿克曼蒙。 因此面对老蛇人学者的激动,他的回应显得有些淡漠。 "我知道了。" 不过老蛇人学者,却想到了另一个方面,他好像有些失望。 "您是还忘不掉厥叶家族的女儿吗" "王,你必须打起精神来。" "成为王者必须要忍常人所不能……" 阿克曼蒙非常讨厌老蛇人学者提起她。 他突然抬起头,用鹰鹫一般的目光看着对方,打断了他的话。 "别给我整天说什么王者要忍常人所不能,也不要让我听到你的嘴里再提到她。" 阿克曼蒙的强势,让老蛇人有些措手不及,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强硬的对方。 阿克曼蒙锐利的目光看着他,竟然让他感觉到了强大无比的压力。 阿克曼蒙目光垂下,把玩着桌子上的杯子。 "其实。" "我不仅仅是恨她死了,我更恨的是,我就像个玩偶一样被你们摆弄。" "我这个王什么都不能做,我的一切都被你们摆布,我的一切都由你们安排。" "这个王又有什么意义" 阿克曼蒙神态看起来冷静,但是话语却有些激动。 "什么王。" "不过是个坐在王座上的傀儡罢了。" "一个一无所有的奴隶罢了。" 阿克曼蒙看着老蛇人:"我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我想要每一个选择都是出自我的意志。" "而不是成为一个,被你们肆意摆布的傀儡,一个搬来搬去的雕像。" "我希望行走在这个世界上,不再受任何束缚。" 阿克曼蒙终于将内心的想法彻底的释放了出来,丝毫不遮掩。 老蛇人学者看着阿克曼蒙,眼神不断的变换。 "这才是你心里的想法吗" 不论是万蛇王庭的执政,还是苏因霍尔的人,都只是想要束缚住阿克曼蒙,都想要控制这个年轻的万蛇之王。 阿克曼蒙不相信苏因霍尔真的就没有任何办法让他获得超凡力量,只是一个没有丝毫力量的王,一个最普通的凡人,自然更容易受到他们掌控。 老蛇人学者摇头,扬起了嘴角。 或许是在嘲弄,又或者是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在异想天开,觉得年轻人实在是沉不住气。 "这不可能。" "你又不是神。" "凡人只能被别人所掌控,被别人所影响,没有人可以逃离秩序的束缚。" "而你又不是一个普通人,你是万蛇之王。" "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所注视,你永远逃不出别人的掌控和控制。" 老蛇人看着阿克曼蒙:"而且作为一个王,你应该将这些话藏在心里,而不是对我说出来。" "有些话一旦说出来,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阿克曼蒙看着老蛇人:"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说出来呢" 老蛇人学者先是愣了一下。 他突然觉得不妙,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立刻起身,抓向了另一边的门把手。 但是一股狂风突然吹起,将老蛇人学者给束缚在了半空之中。 这下老蛇人彻底惊呆了,这情况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现在的阿克曼蒙好像不再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阿克曼蒙了。 "不可能!" "二阶权能,你怎么会有这种力量。" 他想要大喊出声,但是阿克曼蒙竖起了手指头在嘴巴边,轻轻的说了四个字。 "神术·噤声。" 老蛇人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他只能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阿克曼蒙。 有不解,有惊恐,有震撼。 他发现自己真的小看了这个一直被囚禁在皇宫之中的小子,看起来沉默寡言的无能之人,一个被养废了的王者。 阿克曼蒙丝毫不躲闪的和对方对视,眼中只有冰冷。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还真当是我的老师,我是你的学生吗" "你只是苏因霍尔用来控制我的一个棋子罢了。" "一个用来将我变成苏因霍尔棋子的……棋子罢了。" 紧接着一阵轻烟吹了过来,老蛇人学者就昏迷了。 这是阿克曼蒙学会的药剂配方。 阿克曼蒙好像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想要对老蛇人动手了。 而对方好像到最后眼中都有着诧异,怎么都没有想明白阿克曼蒙哪里来的力量。 阿克曼蒙抓住了对方,抓住对方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 他突然感觉到一道束缚在自己身上的枷锁好像打开了,那种感觉似乎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哈哈哈哈哈!" 平日里看上去如同面瘫一样的阿克曼蒙,此刻突然发出了大笑声。 没有多久,他又快速冷静了下来。 "瑟罗说的不错。" "这座城市,只是一个枷锁。" "王位,只不过是给凡人带上的王冠,对于强者来说只是锁链。" "只有力量才是真实的。" "权力、财富都只是空中楼阁,力量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阿克曼蒙再度认同了瑟罗的想法,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还是不想跟随着瑟罗一起进入深渊。 因为那不过是从一个囚笼,掉入了另一个囚笼之中。 "就从这里开始吧!" 阿克曼蒙拖着老蛇人,打开了后面的一扇密门,进入了一个通道之中。 一个曾经的拥有力量但是在超凡战场上丢失了力量的权能者,可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实验材料。 他准备将对方制作成一个食尸鬼。 而且接下来。 他还想要利用自己这个文学与历史老师的身份,当成一个挡在自己身前的重要挡箭牌。 瑟罗的那个计划太过于疯狂,他需要做一些后手准备。 最近在食尸者密教的总部之中,不少食尸鬼已经被制作出来,食尸鬼的制作秘术也在不断的完善和提高。 食尸鬼也被分成了几个等级。 普通的食尸鬼力大无穷,但是只是一个被超凡力量侵蚀的怪物。 而一阶的食尸鬼拥有超凡力量,并且平时还可以收敛自身的力量;除了眼睛的细节,还有皮肤的苍白,基本看不太出来变化。 而到了二阶的食尸鬼,经过改造之后更是可以开始避免瘟疫血咒对于精神的冲击,开始能够稳住自己的智慧;只是那源自于瘟疫血咒和超凡力量的吞噬欲望,依旧还存在于他们的体内,时常会失控。 至于再往上,就没有成功的案例了。 但是不得不说。 这实在是一种非常实用方便的奴仆。 阿克曼蒙现在想要制造的,是一只二阶的食尸鬼。 他需要保持对方的理智,对方对他来说还有作用。 这是一个看上去和普通超凡实验室不太一样的密室。 一般巫灵的实验室里都是石板、卷轴或者各种超凡材料;炼金师的实验室更像是一个工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和炼金道具。 而这个实验室,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手术台。 手术台上,阿克曼蒙将一个铁质的针管插入了老蛇人的脑袋里,然后将什么东西注入了其中。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对方的身体里涌现,老蛇人失去了多年的权能力量,又再度回归到了他的体内,甚至变得更加强大。 紧接着,他又配合着仪式和手术抽出对方的神话之血。 又亲手制造出了瘟疫血咒,用自己的精神来控制对方。 一番复杂的实验过后,阿克曼蒙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成功了吗" "应该成功了。" 他先是自问,然后又自我解答。 他跟随瑟罗经过了不少次实验了,还是比较有自信的。 另外,一个制造二阶食尸鬼的材料可是非常珍惜的。 连阿克曼蒙和瑟罗的手上也凑不出几套来,所以每制作一个都要格外小心,尽量避免失败。 没有多久,手术台上的蛇人不断的颤抖,发出低吼怪叫。 只是那些怪叫声音传递开来,最后又都被墙壁上的仪式术阵力量挡了回来。 没有多久。 手术石台之上痛苦挣扎的蛇人开始慢慢冷静了下来,然后被阿克曼蒙解开了束缚,从石台上翻身而起。 他的眼睛完全变了,连皮肤也变成了石灰岩一般的颜色。 但是随着超凡力量渐渐收敛,那身体上的异常现象又在一点点消失,皮肤和眼睛上的特征慢慢消退。 最后。 除了皮肤变得更加苍白了,身体变得冰冷之外,就看不出和平常太大的差别了。 阿克曼蒙亲手将老蛇人变成了一个食尸鬼。 对方从石台上下来,跪在了阿克曼蒙的脚下,开口说话了。 "主人。" 只是话语变得冰冷和生硬,没有了往日里学者的那种风度,变化还是挺大的。 阿克曼蒙看着对方,检查了一番。 "可以装作病了。" "时不时咳嗽几声,这样就没有人注意了。" 紧接着阿克曼蒙亲自将对方送了出去,好像刚刚结束了一场关于文学上的授课,走出来的时候两人还在攀谈某一部经典艺术作品。 老蛇人就这样走出了王宫,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阿克曼蒙目送着对方远去。 这是他真正开始掌控自己命运的第一步。 从被别人掌控命运,到掌控别人的命运。 "力量!" "强大的力量。" "只有拥有力量,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阿克曼蒙目视着夜色:"真正掌握自己命运的自由,究竟是什么样的" 阿克曼蒙此时此刻,却突然想起了老蛇人之前所说的话。 "这不可能,你又不是神。" "凡人只能被别人所掌控,被别人所影响,没有人可以逃离秩序的束缚。" 这句话在阿克曼蒙的耳边回荡,他也就在寒风之中这样矗立在王宫的台阶下。 夜晚的月亮很亮,可以看到天空之中的云彩。 突然之间,阿克曼蒙突然看到夜色下的云海中出现了一道影子,那影子好像长着翅膀,穿过云海消失不见。 "那是什么" 阿克曼蒙看了过去,视线追着对方的身形。 "翼魔" "可以不受约束的飞翔在天空,真好啊!" 阿克曼蒙回到了自己的隐秘实验室之中,将里面的东西都整理好。 最后。 他又看向了自己画的一幅图。 最近他如饥似渴的学习了各种各样的知识,也将他之前看过的各种各样的超凡书籍给消化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只是看书,而没有学习和使用上面超凡知识的能力。 拥有了权能之后,他就好像打开了一扇大门,各种知识对于他来说并不存在完全无法看明白的难度,而瑟罗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引路人,可以给他解答各种疑惑。 但是唯独这幅画上的内容。 他始终没有弄明白。 那个只有神明才能拥有的形态,一定隐藏着无数秘密。 这是他从那个神秘女人的衣服上记下来的图案,经过多次确认之后他们可以确定是一个仪式,一个他目前完全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仪式。 "一个仪式" "这个仪式是用来干什么的" 阿克曼蒙之前开启过,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 这个仪式是使徒用来转化成为神之形态用的,对于其他人来说没有太多作用,甚至可以说本身也不具备非常强大的力量。 --------------------------- 最近。 外面关于瘟疫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整个月蚀城中都人人自危,平日里出门都不敢随便和别人接触。 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在贝克莱区这样的工坊林立的繁华复杂区域蔓延,而现在已经开始蔓延到了月蚀城的其他地方。 城内不少人得了病,身上先是起了奇怪的疹子。 然后皮肤一点点变成了如同兽皮一样的坚硬,同时显露出发灰的颜色。 时间长了,病人就变得浑浑噩噩,甚至开始发狂。 最后。 在发狂之中死去。 从开始的认为只是小毛病而已,到现在已经已经开始有人病逝。 月蚀城还特意空出了一座医堡请了赫赫有名的大医师瑟罗的团队来收治这些病人,其实主要是将这些人关起来,将他们死亡之后烧掉,免得传染给别人。 只是瘟疫的情况并没有得到遏制,反而愈演愈烈。 不过这种事情也只是在普通人之间闹得厉害,至少目前还没有看到什么大人物得这种病的情况。 看起来只要防护得好一些,也就没事。 至于那些平民怎么样,那些大人物们才懒得去管。 不过当然也有人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开始调查这件事情。 城内的各个超凡势力被召集了起来,开始被询问和调查,与此同时他们也开始寻找解决办法。 只不过目前仅限于互相指责和推避之中,始终没有什么进展。 万蛇王庭对于各个地区的控制力还是很强的,但是唯独对这些超凡势力,没有什么办法。 对方根本就不归属万蛇王庭直接管理。 隆是个年轻人,他最近一直都在为这些事情奔波。 看着那些染病的人越来越多,在病痛下折磨得不成人形,而他们的家人也同样被拖入痛苦的深渊之中。 他终于感受到了基顿曾经对他所说的责任感。 生而为人,既然看到了这一幕,既然来到了这座城市。 总要做些什么。 总不能这样视而不见吧! 而且隆的总感觉这背后有着什么超乎想象的秘密,很有可能和他调查的基顿的死有关。 "不行!" "不可以再这么下去了。" "去试试吧,那个人说的叫做羽蛇的人,说不定他真的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呢" 隆想到了之前那个神秘医师告诉他的话,在明天将会有一个叫做羽蛇的人经过巨蛇之路,前往苏因霍尔。 巨蛇之路距离月蚀城并不算远。 他准备在这条必经之路上等待着对方。 隆出发的时候,还在想着那个名字。 "羽蛇" "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 这名字对于蛇人来说太奇怪了,因为它的意思就是长着羽毛的蛇,谁会给自己取这样一个名字。 而当他看到了对方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这个名字的意思。 隆站在巨蛇之路的入口,立在高高的山岗上。 他原本是看着下面的大道,想着那神秘医师说对方会从这里经过,那就肯定是下面的大路上了。 但是让隆没有想到他等了大半天,最后对方是从天上飞过来的。 "原来。" "羽蛇真的是长着羽毛的蛇" 隆目瞪口呆的注视着天空。 那是一个长着翅膀的庞然巨物,优雅美丽的翅膀,背脊上还长着长长的鬃毛。 只是如果没有习惯的话,白色的羽翼长在一条大蛇上,就让人感觉怪怪的。 只是看久了,又觉得那是一种让人感觉有些神圣的存在。 一种源自于灵性本源的力量从对方身体里散发出来,影响着所有人的感官。 隆用神术发出信号,吸引着对方的注意。 他还用神术喊着对方的名字:"羽蛇,看这边。" "看这边。" "我在这里,我等你好久了。" "停下。" "有人让我在这里等你。" 羽蛇终于注意到了隆,从天空之中飞了下来。 从地面看上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对方的体型一定超乎想象,没有想到真正看到的时候更加震撼。 隆看着那个盘在山岗下,头抬起来注视着自己的庞然大物,突然间说话都有些哆嗦。 这家伙别说是那浑身涌动的强大超凡之力了,就这体型滚一下,就可以把他给压扁了。 "你是羽蛇" 隆都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会不会说话。 对方是不会说话的,但是从意识深处里传来了沟通的声音。 对方问隆。 "你怎么知道我叫羽蛇,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隆和羽蛇说:"我是听一个人的指引来找你的,他说你今天会从这里经过,说你拥有可以治疗各种疾病的力量,连那种沾染超凡力量的疾病和伤势都可以治疗。" "月蚀城发生了一种奇怪的瘟疫,所以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羽蛇没有说自己的确拥有这种力量,也不准备和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说太多。 跨越巨蛇之路就可以进入苏因霍尔,它距离家已经不远了。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准备在这里耽搁。" "所以非常抱歉。" 隆看着这个庞然大物,突然发现原先自己所有的说辞都没有用了。 他可以说服一个人来帮助自己,用人的同理心,也可以许以各种利益。 但是面前这个家伙很明显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拥有着强大力量的异种。 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叹息一声。 "他告诉我,你是一个人。" "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一个人,这样我就……" "唉!" "没想到…… 隆看着这条长着翅膀的大蛇转身,就要重新飞上天空。 但是当隆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羽蛇突然停了下来。 羽蛇突然看向了隆,目光里流露出了不一样的神采。 "你说的他是谁" 羽蛇的声音停了一下,然后再度发出询问的声音。 "他真的说……我是一个人吗" 隆不明白羽蛇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不知道。 能够被认同为是一个人,似乎就是羽蛇最大的愿望。 羽蛇停了下来,对着隆说道。 "我可以帮你,我的力量的确拥有可以治疗疾病和伤害的特性,但是我也不确定就一定对你所说的那种情况有效。" 隆激动的对着这条长着翅膀的大蛇说道:"太感谢了。"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太神秘了。" "但是在很多天前他就说你今天会经过这里,你就过来了。" "他说你可以治疗月蚀城的瘟疫,你一定可以的。" 羽蛇也算是有些见闻了,他目睹过真理与知识之神、腥红女神和原罪邪神的大战。 它不久前刚刚见到了魔灵之主爱莲娜那样的存在,甚至亲眼目睹着对方成为神话。 它心中对于这样的存在有着敬畏之心,它觉得对方所说的那个存在,或许就是哪一位神明。 "很多天前,对方就知道我会在这里经过。" "或许你遇到了哪一位神明的指引。" 隆愣了一下。 他这才回忆起那个神秘医师,对方在他灵感内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底蕴的强大,就好像在凝视着大海一样。 明明感觉非常强大,但是他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人。 还有那栋奇怪的,好像能够穿梭于空间之中消失的房子,他突然也觉得自己好像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存在。 "神" 隆又想起了刚刚离开荒原的时候,老师对他所说的话。 "你见过神灵出行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吗" "你之前看到的,都是神明国度的显现。" "神灵真正行走于世间的时候,无人可见无人知晓。" "可能路上随随便便你遇到的一个路人,就是某位神明呢。" "不要妄谈神明。" "也不要用你的想法去揣测神明。" 山岗的风中隆看着面前的巨大羽蛇,风吹动着他的衣袍和头发,年轻的巫灵突然对这个世界生出了敬畏之心。 这个世界之上,似乎真的存在着命运。 当你提到神明的时候。 你说的某些话,你做的某些事,似乎都关乎着未来。 将会在时间的某一个刻度上,得到应验。 只是隆不知道,不久前某个人才刚刚说出,神也不过就是一些强大且永生的存在罢了。 而他们更不知道,神与神之间的差距,有的时候比神与人之间的差距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