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二儿子,念书很好。 虽然如今不能考大学了,但是却也可以试着争取一下工农兵大学的资格,说不定就成了大学生,以后就吃国家供应粮了。 至于三儿子,如今也15了,半大小子,因为念书不好,所以地里的活干的特别好,满工分是经常的事情。 就连最小的儿子也11了,地里的活也大半会干,而且还能念书。 万一个是出息的,家里就能出两个大学生,然后吃国家的供应粮了。 到时候…… 从前没多想这些,只想着自己当好老太太的枪,又因为自己是长媳,在这个家里肯定是吃不了亏的。 但是刘彩凤这么一提醒,赵小双觉得不对。 这样下去是不对的。 万一自己两个儿子都能吃国家的供应粮了。 那么没分家,自己的儿子没分出去,以后岂不是还得养着这一大家子人 自己儿子的钱就得孝敬自己,为什么要养这么多人呢 而且仔细一想,老四家一窝子懒货。 王永年那孩子都11了,还不如自己小儿子能下地干活,天天掏鸟摸鱼,没个正形。 村里这么大孩子,哪家的不下地。 偏偏王永年就是不下地,用韩芳草的话说,我们家就四口人,挣的工分够吃,凭啥要多干啊。 这一窝子懒货,自己家可养不起。 再说老五家的…… 算了,那一窝子,比老四一家还不如呢。 因为这个,赵小双还特意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林秋月。 林秋月这会儿正掏着手帕,在擦着自己头上的汗。 那一垄的草,还没除上三分之一呢。 赵小双再低头看看自己,三分之二都干完了,这一垄马上就结束了。 就是除个草,多简单的事情,可惜啊,如果想偷懒的话,谁也没办法。 林秋月这货就是偷懒,再看看老五王志江,那还不如林秋月呢。 赵小双在心里啐了一口,不敢让王老太看到。 毕竟那是她偏爱的小儿子。 老二一家,人家在城里,一家子都吃供应粮,跟他们是格格不入,可以不用考虑。 至于老三一家 除了个小儿子,确实都是闺女,将来打发出去嫁了人,能拿到彩礼,还能拿到粮。 倒是不错。 但是问题是,没嫁人之前,不还得靠着他们一家子的劳动力养出来的吗 这么一对比,赵小双只觉得自己的心有点凉啊。 怎么想来想去,都是自己一家养了这么大一家子。 这不公平啊。 赵小双心里转了转,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想不明白。 觉得今天晚上,有必要跟自家男人商量一下。 这样下去可不行。 而且自己摸不到钱的感觉,太差劲了。 看着村里那些分了家的婆娘们手里都有钱。 想去供销社就去供销社的,赵小双不是不羡慕。 只是跟王老太这里要钱太困难了。 赵小双一边除着草,一边想着事儿。 结果一锄头差点直接碰到自己脚上,整个人吓了一跳。 还是刘彩凤在旁边拉了一把。 看着赵小双魂不守舍的,还小声说了一句:小队长看着呢,大嫂。不过听说小霞的婚事定了,卫军家的条件不错,到时候,彩礼肯定是要比小月好看的,可惜小月,哎…… 想到王菊月,便想到前两天,王菊月上门的事情。 当初这门婚事是王老太做的主。 因为王永刚念书要钱,所以老太太做主把王菊月嫁给了邻村那个老鳏夫,比王菊月大了七岁不说,据说还喝酒打人。 如今刚分了粮,就拿去还债,王菊月也是没办法,这才回娘家想借点。 只是自己手里也没粮,原本是想跟老太太说点好话,结果却把菊兰给打了…… 想到这些,刘彩凤又叹了口气。 结果她这一叹气,赵小双想的又多了。 对啊,自己家菊霞的彩礼钱啊。 王卫军家条件也不错,彩礼左右不能差了钱,说不好还能添点粮食什么的。 王家囤还是比较偏远落后,还有些穷。 不时兴什么三转一响,也给不起。 最多满足一下三十六条腿,打点家具什么的。 不过彩礼钱多少会给点。 如果分家了,这些钱…… 想到分家,赵小双心思就活络了。 她早些年也是存了分家的心思的。 主要还是看不上老四这一家子懒货。 结果,后来老五一家子也不比老四一家好到哪里去。 如今,被刘彩凤刺激的,旧事重想,心里有些说不清的雀跃。 在树底下乘凉的王菊兰看着刘彩凤时不时的就凑过去跟赵小双说话,不由勾了勾唇。 只是并不明显。 抬头看了看这刺眼的太阳,漫长的夏天,真是太难过了啊。 趁着别人不注意,悄悄往嘴里塞了一块糖。 这个时候,糖分没有,盐分也没有的话,身上根本没力气。 想到这些,王菊兰长长的叹了口气。 结果刚叹完气,便感觉到身边一阵风。 下一秒,还来不躲一下,便被人撞了一个满怀,差点没把她现在的这个小身板,给撞飞出去。 你个懒货,不干活。王永和过来撞了一下,然后便掐着腰骂人。 王菊兰眼皮都懒得掀,心里暗骂一声熊孩子。 然后顺手拿出了一块硬水果糖:给,边儿玩去。 王永和一看糖,还想扯着嗓子嚷嚷两声。 结果王菊兰眉眼一冷,拿眼斜着他:怎么,糖不好吃是想嚷嚷着奶过来了,把你的糖分给王永祥吗 王永祥是王老五家的儿子,今年只有5岁。 王老太十分偏疼这个小孙子。 王永和一听,马上蔫巴了。 抢过糖,就跑到一边。 跑远了,还不忘记回头骂一句:懒货。 王菊兰连眼皮也不想给他。 另一边的东姝,这会儿正在山上摘野果子,王永年在树下眼巴巴的看着。 姐,姐,好姐姐,最漂亮的姐姐,仙女一样的姐姐,神仙下凡的姐姐,你先扔一个让我尝尝呗。王永年看着东姝爬上树,把果子摘下来,都扔进了身后的背篓里,不由在下面开始织自己的彩虹屁。